杜風81期 校友動態

民國五十六年度(1967)台大土木系第47屆同學會後記
阿拉斯加遊輪之旅

林芳惠

民國五十六年度​土木系校友李炳禮 ​夫人​

 

這次隨老伴李炳禮參加土木系(67年)和植物系(69年)的阿拉斯加遊輪之旅,盡覽北國風光,除了和舊友重聚外,也很高興結識了多位徐綽同學熱心邀請同來旅遊的新朋友。

啟程前,看了毛仁漪傳來的四十一位團員名單,讓我有點失望的是土木系只有陳學海、賈文魁、張南旋和李炳禮四對夫婦參加,人丁單薄;但及後看到有兩位成員的名字相當富有「土木」氣息:

來自瑞士的劉鐵柱(Simon Liu) - 「鐵柱」為房舍棟樑,建築的好材料!

來自德州的廖良基(Alfred Liaw) - 「良基」工地打樁,結構的好基礎!

雖然兩位團友術業各有專攻,但是我不客氣地將他倆納入土木團隊,藉以壯大聲勢,也希望下次的同學會能有多些土木系的同學歸隊。尤其是楊彰文學長,我在此特別點名,因為每天打開電腦,inbox裡幾乎都躺著三、四封從這位仁兄轉來的電郵,內容不外是名勝景點、世界搜奇等等,當然他也曾寄過阿拉斯加的美景;但是這次旅遊讓我置身於壯麗的峽灣、體驗到冰川的磅礡,吸著冷凜的空氣,目睹冰塊斷裂、跌入海中的震撼,絕不是可以從網路上領會到的。

六月九日下午兩點前,大夥們在溫哥華登上「挪威太陽」號(Norwegian Sun),唯獨徐美玟、陳信義因為航班轉機延誤,抵達溫哥華時,「挪威太陽」已經起錨遠航矣!幸好他倆當天馬上搭乘航空公司免費提供的機位,飛往遊輪將停泊的第一站 Ketchikan,兩天後,遊輪緩緩進港,欲眼望穿的倆人,趕忙上船和我們會合。相信徐、陳二人對這阿拉斯加最南端的海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又比其他團員有更充分的時間,逛遍這座以「圖騰柱」聞名之城市的大小景點,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認為此行的精華是Glacier Bay和阿拉斯加的首府Juneau,二者皆是在後續的航程上,所以兩人並沒太大的損失。

感謝董彬彬想得周到,事先作好可以掛在胸前的名牌,反面還印有各位團友的房間號碼,除了可以彼此認識,也方便互相聯絡。用餐時段則是團友們交誼敘舊的好機會,就是這樣,我結識了多位徐綽當年在New Haven的好友。我們團體在船上還有三場討論會:(文字的起源 – 陳光宇),(GMO轉基因作物 – 徐綽、徐祁蓮),(養生 – 張小瑞、尤麗麗),聆聽之後,增長知識,受益良多。

在船上我們漫談生活點滴,相互交換訊息,傾聽「阿公、阿嬤」級的團友們津津道出含飴之樂,我只有羨慕的份。哇!現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得了,把玩起電子產品無師自通,兩歲多的小娃兒就會看地圖,雖然看的只是迪斯尼樂園的路線圖,也夠厲害了。回想 49年前,自己從台灣南部坐火車北上註冊入學,在那資訊貧乏的年代,朦朦中是靠消息靈通的同學告知要在台北火車站前搭乘[○南公車],往公館的方向,就可以到達台大。想當年,地圖不是那麼普遍,要熟悉街道主要是經由口耳相傳和本身腳踏實地走出來的;半個世紀過去了,現在看到這些第二代、第三代一個比一個聰明,當然很高興,一方面暗自慶幸,還好已經退休了,老朽如我,怎麼跟這些新新人類競爭?另一方面,孩子們個個優秀早慧,我相信,以後這些新世代要在學業、職場上出人頭地,競爭怕將會是更加激烈了。

阿拉斯加的首府Juneau位於島上,對外交通就靠輪船和飛機。遊輪停泊後,有多項陸上活動供遊客挑選,老伴和我去看了鮭魚孵化場(Salmon Hatchery)和Mendenhall冰河,還有就是參觀了島上的植物園,對於後者,在選項時我有些舉棋不定,當時心想:北美洲一些大規模的花園、植物園都遊覽過了,何必花寶貴的時間去參觀這不見得有知名度的Juneau Botanical Gardens?還好慶幸沒錯過。它是我這輩子所造訪過緯度最高的植物園,因濱臨太平洋,雨量充沛,植被是歸類為寒溫帶雨林,大片Western Hemlock和阿拉斯加的州樹Sitka Spruce高聳入雲。園內山路陡削狹窄,我們全程乘坐的是開敞式爬山七人座越野車,司機兼導遊,邊開車邊解說,他指著山坡上一叢叢長著碩大翠綠色葉子的植物,介紹它是「Skunk Cabbage」,原來這一棵棵看起來好像大白菜的野生植物是熊類的Metamucil;每年春天,當大熊、小熊從冬眠中甦醒,全家便出動外出覓食這種純天然的有機食品,它的高纎促進腸胃蠕動,把陳積了整個冬天的宿便排除了,才開始新一年的活動。

六月中旬,北國還是春寒料峭,色彩豔麗的「大葉杜鵑」(Rhododendron)和阿拉斯加的州花「勿忘我」(Forget-Me-Not)迎賓似地隨風招展。登上植物園頂端的觀景台,視野極佳,可以遠眺整個海灣,市營的 Juneau機場盡收眼底,除了普通飛機外,還停有水上飛機,它規模雖小,因為有飛加拿大的航線,它還是國際機場呢!

遊輪到達Skagway 後,我們選擇搭汽車到加拿大特別行政區育康(Yukon)一日遊,自己雖然在加拿大住了45年,邊陲之地卻從未踏足,想起以前在多倫多接待台灣的親友時,總是聽到「加拿大地廣人稀」的感言,和台北、香港一比,誠然,加東都會區相對的確是地廣人稀;這廂來到了育康,山林原野空曠無垠,這才是真正的「地廣人稀」,一兩百人的聚落就大到可以標示在地圖上了,我們在「大城」Carcross停下來小休,當地人口還不到三百,有火車站、訪客中心、診所 (醫生一星期來三天) 。

開車時,沿路看到野生動物例如 Marmot(山撥鼠)、糜鹿和黑熊時,司機就放緩車速,或停下來或 U 型迴轉,讓我們仔細看個夠。午飯是在以湖水顏色特別粉藍而聞名的Emerald Lake附近一間家庭式餐館進食,老闆夫妻是分別來自越南和印尼的華裔,能講流利的國語,和兩個成年兒子兼營緊鄰的汽車旅館。在北美,一般的認知是華人通常聚居於大城市及周邊地區,哪裡曉得遠在天涯一隅的Yukon竟然也有我們炎黃子孫在此落地生根!可能是同樣在寒地過活,我聯想到蘇武,而這裡的緯度比當年蘇武牧羊的北海(貝加爾湖)還高呢!回程時,車子是往南開,司機說「We’re going south to Alaska」我覺得很有意思,一般從美國本土到阿拉斯加是North to Alaska,我們卻是South to Alaska,一生大概就這麼一次了。

最後一晚在船上吃飯是和張南旋賢伉儷同桌,2002年土木系在南加州開同學會時,我第一次見到張南旋,夫人李嘉威則是在這次旅行時才認識。得知張府家有喜事,準親家住高雄,我娘家也在高雄,更形親切。先前曾聽李炳禮說張南旋是「廣西奇人」,聽後甚是訝異!怎麼個「奇」法啊?原來是「廣西旗人」,是八旗子弟在廣西的後裔。 談吐間,張南旋透著北方漢子的豪爽,說起四年的同窗生活,和炳禮頻率相同,充滿懷念。老伴在越南生長18年,台灣求學4年,落腳加拿大47年,回首人生旅程,彷彿只是「路過」台灣,但是這四年的大學生活對他影響巨大,也特別珍惜同學間的情誼。

張南旋先後在南加州和賭城從事土木建築達數十年,地緣和人脈深厚,言談間我覺得他蠻關心同學會的事宜,席上他透露由於某些機緣和地利,他可能可以建議我們下次同學會舉行的地點,聽後我很高興,舉雙手贊成,難得他這麼熱心,在此先謝啦!盼望屆時能見到多些土木系的老同學,才不辜負張南旋的美意。

最後補上一筆,周淡及李必澄、李亦澄姐妹和我都是台南女中校友,四個人在這次旅遊有許多時間聚在一塊,也算開了場迷你台南女中同學會。

 

張南旋、李炳禮、賈文魁、陳學海賢伉儷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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