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 86 期 焦點人物

沒有微分方程式的人生(下)

蔡丁貴

台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 教授

 

……〈續上篇〉

 

意想不到的政務經驗

1993年,我接受當時擔任台北縣縣長尤清的邀請,借調到台北縣政府擔任核稿秘書,當時的政府人事職位設計還沒有政務的職務,只能以機要職進用。我的目的很單純,尤清是民進黨籍的縣長,我不相信台灣沒有優秀的人才可以幫社會做事,我不相信只有中國國民黨才有優秀的人才。我自認為自己還算優秀,就是要證明,只要有權力者要選用優秀的人才,台灣到處都可以找到優秀的人才。這次的借調薪資受到一些損失,但是為了證明我的想法正確,我就義無反顧地上任就職。

政府的工作其實大部份都是淺顯的例行工作,並不需要複雜的知識理論來支撐,最重要的條件就是要有心與用心,不會私心自用,能夠拒絕誘惑。2000年政黨輪替之後,我在2002再次借調到行政院研考會擔任副主任委員,接觸到更多不同政府機關的工作內容。2004年內閣改組,我再被借調到行政院環保署擔任副署長,聽說只因為我登記的學歷上是康乃爾大學的土木暨環境工程博士學位,才被派到環保署任職。

 

 

在這一段時間,我發覺政府機關有許多優秀的公務行政人員,但是在既有政府體制一向以人脈關係為啟用人才的重點之下,長期默默無名無法發揮長才,實在可惜。更可惜的是,長期「官大學問大」的官場文化造成基層公務人員無法了解自己本來的職務功能。我必須花費時間重新建立,「政府因人民而存在,以服務人民為目的」的正確觀念。公務人員的工作是幫助人民解決問題,而不只是設定規則要方便自己管理人民。

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公務人員是人民的公僕,這是進步民主社會的基本概念。政務官就是要發揮補助常任文官依法行政(rule by laws)之法律規範不足的擔當與功能,讓法治(rule of laws)的社會更符合民主的精神。政務官不必然就要是本科專業,有用心學習充實自己最重要。政務官在常任文官的專業評估之下進行政治決策。這個時候,如果政務官具有專業的背景,對問題最後決策的品質會有很大的貢獻。政務工作就是政治工作,就是得到授權來解決人民的問題,是一種政治任命。有時候不是因為決策的對與錯,也有可能離職下台。當然當事人都會有一些情緒,所以在安排上,我認為政務官只迎新不歡送離職(只迎不送),常任文官人數太多,一生服務人民,應該歡送退休,但不迎新(只送不迎)。

 

 

有些人民的問題長期無法解決,主要的原因來自政府體制非法性的問題,其次是政府部門機關專業水準與能力的問題,再其次是公務人員素質與心態的問題,最後是人民對公民社會全責認知之素質與行動的問題。台灣社會要長治久安,理解問題的原因,應該就不難找出解決的辦法。

意想不到的社會運動

1990年3月,就是我回到台大的第一年發生「野百合學生運動」要求「國會全面改選,總統直選」。之後又有「廢除刑法第一百條」的反抗言論叛亂罪的運動,及廢除黑名單的集會結社自由運動,這些發展都是台灣民主的深化,幾乎在教學研究工作之餘,對於各種抗爭活動無役不與。1990年的年底參與發起籌組「台灣教授協會」,得到幾位本系資深教授的大力支持,內心充滿感謝。第二屆會長林山田教授邀請我擔任該會的副秘書長以後,即與台灣教授協會的工作無法切割,但都以內部的秘書工作為重點,很少站上檯面。

一直到2008年10月,我以台灣教授協會長的身分,在無意中發起反對殖民政府開放中國官方代表公開來台灣進行訪問的絕食抗議行動,提醒台灣人要關切馬政權勾結中國政府侵犯台灣的企圖,才算是公開站到反抗運動的第一線。2009年才覺得有需要進一步學習「愛與非暴力抗爭」的知識與技術。
「非暴力抗爭」是一個完整觀念的集合,不能拆解成「非暴力」與「抗爭」兩個被切割的名詞,才不會濫用或曲解。不是只提倡非暴力而不抗爭,也不是強調抗爭而不強調非暴力,就是要以非暴力的抗爭方法對獨裁壓迫體制進行各種政治性、經濟性、及文化社會性的抗爭。

體制就是系統(system)。體制在受力之下能夠保持靜態或動態平衡,就是有支撐的支柱(pillars of supports)。要改變體制的方法有二:一是增加外力施壓的強度,例如武裝革命,及,二是拆解支撐的支柱,例如非暴力抗爭。

社會體制的權力支撐支柱就是體制控制者的工具,擁有反噬的能力。武力抗爭越激烈,這些工具造成自身安全可能受到攻擊的傷害也越大,自然反擊的力道也越大。這樣就把這些全力支撐的支柱推向獨裁統治者的那一邊了,獨裁體制就更加穩當,統治者就更加安全了。

若將體制權力爭撐的支柱中立化或反向支持化,在受到傷害威脅降低之下,  自然就會同情反抗者,甚至在了解自己也是屬於受害者一部份的時候,就會與統治者不合作與不服從,統治者的權力發揮就無法下達,甚至令不出門,統治者無形中就失去權力,只有下台一途了。

非暴力抗爭是現代社會終結獨裁壓迫體制的利器,可以提高成功的機會,減少無辜人民的傷亡。非暴力抗爭的目的是在終結壓迫體制,而不是只是改變獨裁統治者,更重要的是要建立新而公平正義的民主體制,讓獨裁者沒有復辟的機會。

非暴力抗爭是爭取民眾支持的拉人入群(pull in),不是處處樹敵、推人離群(push out)的工作。非暴力抗爭是「走入群眾,覺醒群眾,組織群眾」的現代社會公民運動,不會故意傷害無辜的第三者。非暴力抗爭的方法沒有區分為體制內(within the system)與體制外(beyond the system)的差別,任何方法可以終結壓迫體制都是好的方法。beyond the system的正確翻譯應該是「超體制」,而不是翻譯與體制內對立的「體制外」;讓原來必須「分進合擊」以解放壓迫的反對運動,反而區隔成對立的「體制內」與「體制外」而老死不相往來的互相排斥,讓獨裁統治者漁翁得利。

爭取到選舉的權利是一種「體制內」的權利,也是人民的政治基本權利之一。有選舉的這項權利是來自人民有主動或是被動履行公民的義務,例如納稅與服兵役。這個權利與承認統治體制的合法性並無關係。

選舉投票也是一種最安全的非暴力抗爭行動。因為是秘密投票,所以最安全。因為選舉就是一種人民授權的過程,如果被剝削者在選舉的時候都可以經由投票投給支持抵抗運動的候選人,而統治者的候選人沒有得到人民再次的授權,投票的結果就可以讓壓迫政權倒台了,也就是人民的革命成功了。

 

 

但是選舉也不是萬靈丹。獨裁統治者要穩固他們的統治地位,會採取各種邪惡的綁樁、買票、作票的非法行為。這必須依靠公民意識的覺醒,及採取「參與及監票」的行動,才能稍微讓選舉的公正性得到一點保障。

在非選舉期間,體制的統治者會透過各種不公不義的法律與措施對弱勢民眾進行壓迫與剝削。非暴力抗爭可以集結分散的公民抵抗力量,阻擋或是延緩弱勢民眾受到的傷害。
這是這幾年我意外的學習社會科學裡面最冷門之社會革命的知識與技術。

意想不到的接受基督

我還不是真正的基督徒,也不打算在短時間內受洗成為真正的基督徒。但是我對基督教的信仰可以接受,並且加以實踐。我並不企圖去理解聖經故事的全部,我會儘量學習聖經裡面讓我讚嘆與佩服的智慧與價值。

耶穌是人,是一個無私的人,願意為解放受壓迫的人而選擇犧牲自己生命的偉大人物。耶穌基督精通於隱喻的說理與講道,寓上帝國降臨於地面為打破壓迫體制而落實社會的公平正義。上帝國並不是在天堂,而是充滿愛、公義與非暴力等價值的國度。耶穌自己不稱王,主張以大事小,力行「心存憐憫,行公義,謙卑與上帝同行」;以「光」與「鹽」教導有能力的人有責任引導社會前進的方向,並且抵抗社會的貪婪腐化。耶穌基督提倡力行實踐主義,讓看不到社會不公不義而眼瞎的人可以重見光明,看到社會的真實黑暗;讓看見社會不公不義但膽怯懦弱而瘸腳的人可以採取行動,努力打破壓迫的體制,讓公平正義得以落實,讓受迫害而被監禁的人得以受到解放。

上帝是什麼?上帝是公平正義的人性與真理,沒有活的人看見過上帝,除了聖經記載的神蹟之外,因為任何人為了追求公平正義的真理極致,往往就是面臨死亡去見上帝的時候。

耶穌基督是上帝親生的兒子嗎?我不知道,但是耶穌基督做的事情就像上帝的親生的兒子一般,與上帝的真理無異。聖經上一些神蹟的故事在現代生活上也曾經發生過,只是民眾不曾仔細觀察而已,例如耶穌以五餅二魚餵飽數千人的故事:回想在2014年的318學運及社會運動期間,抗爭的學生與民眾空手衝撞進入立法院的議場,阻擋服務貿易協議條例的立法程序,有多少人?有多少天?食物供應卻源源不絕,有如耶穌與我們同在,賜福滿滿。

敬拜耶穌類似「皈依佛」,遵守聖經類似「皈依法」,尊敬牧師類似「皈依憎」,先後順序鮮明。寺廟與教堂的輝煌雄偉與聖經或佛法教義的實踐無關,神棍唬弄信徒追求上天堂或西方極樂世界,逃避現實社會的壓榨勞苦,不肯面對社會不公不義的來源,主要就是來自體制的壓榨與剝削的事實,讓整個社會離開上帝國或極樂世界更遠,政教勾結形成更大的壓迫體制。

這幾年我從幾乎無神論者變成信仰耶穌基督的信徒,這也是始料未及的人生新際遇。不是一種宗教的儀式膜拜,而是一種對耶穌基督的價值信仰,值得用生命來加以實踐。

意想不到的建國運動

學術研究講究前因後果,宗教亦然,政治何嘗不是。牛頓的力學平衡定理可以適用在自然科學領域,也適用在社會政治領域,只是不同的系統有不同的關係因素,產生的反應不同而已,基本原理還是,有作用壓力自然就有相同的反作用力。

民主是什麼?普及人民接受教育的機會,扶弱濟貧,解放不公不義的限制,讓有能力的人發揮創意。民主就是人民做主,前提是人民必須有做主人的能力。民主必須以制度及法律規範為社會運作的規則(rule of laws),不是法匠所強調的依法行政(rule by laws)。民主必須能夠保護人民中弱勢者不會受到強勢者的權力壓迫,特別是來自政府權力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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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不是一個主權獨立的民主國家。台灣的主權雖然根據1951年的舊金山和約確認是屬於所有台灣人民的,但受制於非法侵占台灣的中華民國流亡政府的侵占與殖民統治,對外無法代表台灣人民,只能被稱之為Chinese Taipei (Chinese government exiled in Taipei的簡稱),對內,人民的主權在司法,立法與行政的權力行使上也通通被強制剝奪,人民的主權也是無法獨立行使。

台灣的司法受到政治力的強烈干涉,無法獨立公開公平審判。立法院自我擴權,限制人民直接民意的公民投票參與公共事務,濫權設計成無法動搖中國國民黨一黨獨大過半數的選舉制度,及無法罷免的高門檻。立法如何可以算是尊重民意而人民獨立自主?行政權在只能選舉無法罷免的錯亂設計之下,為所欲為,視民意為無物。這樣是民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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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選舉並不等於就是民主。民主國家必須有選舉等等的公民權,但是獨裁者也會進化採取更精緻的統治手腕繼續控制人民。選舉也會變成獨裁體制粉飾門面的遮羞物。

台灣獨立與蘇格蘭的獨立性質上是不一樣的。蘇格蘭的獨立是要從大英聯合王國(United Kingdom)中獨立出來。台灣的獨立是人民要恢復做主人的地位,要享有使用人民主權的權力的解放殖民統治的獨立,不是要從其他母國中獨立出來。實務上,就是要終結流亡政府的「中華民國憲法」,然後制定一部真正屬於台灣人民的新憲法。

台灣雖然具備一個獨立國家的外部條件與形式,但很遺憾的,就是目前在台灣的中華民國政府並不是可以代表台灣人民的政府,因為它是從中國前朝政府在1949年被現在的中國政府(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革命下台的流亡政府。社會大眾時常誤以為中華民國因為名稱中有一個“國”字就是一個國家,其實要加入聯合國的必要資格,就是提出申請的國家必須是一個主權國(sovereign state)。 台灣目前的政府雖然表面是經由選舉產生,但本質上它是來自中國的流亡政府,在國際法理上無法代表台灣人民,不論選舉之後是哪一個政黨執政。

台灣人民要建國的期待,在程序上就是要進行一個廢止中華民國憲法的獨立公民投票。這個程序就是人民主權集體意志的行使,然後宣布要組成一個新的主權國,制定一部屬於台灣人民需要的法治、人權、環保之民主體制的新憲法。這種超越既有憲法的公民投票,不受既有「鳥籠公投法」的限制。這是國家主人的主權行使,台灣人民能夠有政治實力做到這樣,台灣人民才算是主權獨立,才有建立民主國家的基礎。

 

 

國家、民族、與主權國的觀念在台灣社會的民主發展上,出現很嚴重的認知差距,也造成台灣社會不公不義嚴重的惡化,富者越富,貧者越貧,迷信加深,確實是一個政商勾結與政教勾結的社會結構。原本這不是土木工程教授的專業範圍,但要解決台灣社會的問題,就必須從溝通語言的定義紮實做起,才不會被政治的有心人與取予求,濫加文字運用來傷害台灣人民。

我建議「國家」就翻譯為country,「民族」就翻譯為nation,「主權國」就翻譯為sovereign state。在討論台灣的未來時,正確的用詞應該更清楚。我們可以說,台灣是我們的國家(Taiwan is our country),台灣人是台灣民族(Taiwanese is Taiwan nation),不是中華民族,但台灣還不是一個主權國(Taiwan is not a sovereign state yet)。

結語

回顧自己一生的經歷,面對許多意想不到的抉擇,回想自己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彷徨無助,既無宗教信仰的依靠,也無深厚知識的支撐,更缺乏家庭經濟實力的後援,卻非常的幸運可以從一個台灣南部漁村的貧窮家庭出生,而能從台大的教職退休,目睹或參與台灣社會的演變與民主的發展深化。自己對理想與真理的堅持,在現實的社會裡面確實是吃盡苦頭,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也慶幸自己的堅持,可以對自己的良心交待,實際上真是「吃虧就是占便宜」的體驗。

每個人一生的歷程都是唯一的unique,這是我年長之後才放得開自己的理解,也算是一種自我心靈的解放。當然每個人在自己人生的旅途上,都很希望自己堅持的理想可以目睹實現。2020 Free Taiwan是我從台大教職退休下來,期待自己可以為台灣社會繼續奉獻的工作。有人挑戰我,反對中華民國流亡政府殖民體制,卻又要領這個政府18%的公教優惠利息,這個退休制度的不合理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一個人的拒領行動並無法改變一個不公不義的體制與政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18%優惠利息的經費來源,不是來自政府,而是來自台灣人民的納稅錢。反過來想,應該所有申領這項優惠利息的退休人員,應該回饋台灣人民對我們的照顧,擴大參與打破社會不公不義的公民教育運動,照顧社會更多的弱勢,讓更多的弱勢家庭的小孩有更公平的受教育機會,有機會自己改變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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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輕的時候,時常問自己的一個問題,人活著有什麼意義?我當時也一直無法理解人活著有什麼意義。但是我後來就改變自己的提問方式,我告訴自己  人活著一定有意義,不然,就算立即死了也不會產生什麼差別。既然如此,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到年長我在因緣際會之下認識到幾位為了打破社會不公不義的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牧師,有機會接觸到聖經,才了解過去歷史上有一位偉人叫做耶穌,教徒們稱祂為「聖子」。我從聖經裡面學到歷經數千年不變耶穌的堅持與實踐的真理。年輕時我也時常問上帝在哪裡?為什麼這麼多人要這樣受苦?我現在已經不再問這個問題了。因為耶穌就告訴我們,上帝與我們同在,就是在我們的心裡,都有上帝的形象。

上帝是要讓他所創造的人用一生的生命來追求的,我看聖經裡的耶穌,祂就是一個宗教的革命家,也是一個宣揚「愛與非暴力抗爭」的社會革命家。其實,我要懂的也不必太多,但是對我所經歷過,而且自己理解體會的心得,留下一點記錄,對那些無緣見面的台大學生,特別是工學院,更特別是土木系的學生,希望有一點小小的幫助,減少一些成長中的彷徨與無助感,勇敢地往前走。自己的一生自己走。

我回來台大擔任教職當時,有要改變台灣社會的初衷,但忙碌於研究教學,卻也有分身乏術的無力感,一直到2008年擔任台灣教授協會會長,而執政黨掌權者毀棄「台灣的未來由2300萬台灣人共同決定」的競選承諾,公然引進中國的代表,才以激烈的絕食抗議方式向社會尋求抵抗的力量,進而組織了「公投護台灣」的公民團體,帶領一群不願放棄獨立建國理想的民眾在街頭宣揚非暴力抗爭。2014年春天318的「太陽花學運」,將會是台灣社會的轉捩點。我有幸也躬逢其盛,也是始料未及。台灣的公民力量必然興起,民主必然深化,雖然這一切都沒有我熟悉的偏微分方程式在掌控,但是社會權力的動態平衡早就告訴我們這個真理(應用力學)。台灣社會獨立自主的基因已經自然形成。即使獨裁統治者要刻意壓制,也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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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一生裡面最感幸運的機緣,沒有回去母校成大,可能失去擔任校長的機會,但卻意外地來到台大土木系,經過這一些意外的人生體驗,逐漸接近我自己的理想願景,台大土木系的一切帶給我衝擊、支持、與實踐人生的環境,只有再次表示感謝。對於我生命中提供幫助的貴人,更是銘刻五內。

 

 

 

蔡丁貴教授 小檔案

學歷

美國康乃爾大學環境工程博士(1982)
國立成功大學土木工程研究所碩士(1973)
國立成功大學學士(1971)

經歷

國立中興大學講師(1975-1978)
美國雪城大學助理教授(1983-1986)
美國雪城大學副教授(1986-1990)
國立台灣大學土木系教授(1990-)
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副主任委員(2002-2004)
行政院環境保護署副署長(2004-2005)
台灣教授協會會長(2007-2008)
台灣教授協會副會長(2000)
台灣教授協會秘書長(1998-2001)
公投護台灣聯盟總召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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