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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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合一,土木工程師的最高境界—專訪臺大土木系顏清連名譽教授(2/5)

採訪‧撰文 張國儀

負笈海外
來到加拿大Queen’s University,顏清連說,剛入學指導教授便指示他去修Computer Programming的課程,「我完全不曉得那是什麼課,所以指導教授親自帶我去計算機中心看。我從來沒看過,一個大房間裡擺了很多大型機器,我還記得其中有一台叫做IBM 1620。」記憶清晰的顏清連說,「當時那真是一個極大的衝擊和震撼。」也就是這樣,他開始了學寫程式的日子。在過去,電腦的大小就和一間房間差不多,而寫出來的程式一行一行就打在一張張的卡片上,他回憶,「後來程式越寫越大,一個盒子大概都要裝上兩千張卡片,有時候抱著一盒電腦卡要去上機,冬天下雪路面結冰,路上一個不小心,『咻』一聲跌倒,哇,那散得滿地都是卡片,實在很糟糕,因為卡片是有順序的,找回來要一張一張重新排,那真的是…不過現在想起來倒也很有趣。」顏清連笑嘻嘻地說。

一年後,顏清連便取得了土木碩士學位。他說,由於加拿大承認在臺大的一部份課程學分,所以他並不需要修太多課,不過,認真的他,還是聽從了指導教授的建議,在這一年中去旁聽了幾門機械系的課。而畢業後,他便前往在水利工程領域赫赫有名的愛荷華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我念的系是Mechanics & Hydraulics,翻譯成中文就是力學與水理學系,既不是土木系也不是機械系,」顏清連更進一步說明,「比較特別的是,修課的部分是在系裡進行,但研究則是在Iowa Institute of Hydraulic Research裡進行。」談到這個世界知名的研究機構,顏清連難忘當時的主任Dr. Hunter Rouse。「這位先生非常嚴謹,對學生要求很嚴格,而且他對待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的學生的方式都不一樣。」顏清連說,Dr. Rouse見到第一年剛進來的學生,會打聲招呼說句: “Hello”,接著就不再搭理。而第二年的學生,按照顏清連的說法是:「第二年的意思就是說第一年你已經被他鞭策得差不多而且也撐過來了,所以第二年他就會說: “Hello, how are you?”。」 而到了第三年,Dr. Rouse除了會對學生說:“Hello, how are you?”之外,還會多聊個幾句,最後,到了第三年結束時,「他會請你到餐廳去吃飯。」顏清連笑說,「真的是三年的待遇都不一樣。」

對學習的體認
從農業職校一路走到頂尖學府,顏清連對其中的學習點滴頗有體會,「我在高職那個階段所學的東西,雖然也學了一些與大學土木和農工類似的課程,但程度上還是差了一大截,但這個中間最主要的差別是,高職所學的東西是只知道要怎麼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在職校時,老師說套哪一個公式、用哪一種方法計算,學生就照著做。而到了大學,上課時老師們會推導公式、說明方程式從何而來,「所以說在大學裡頭,除了知道要怎麼做,也多少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學習中最大的不同體驗。」顏清連說,有時候他不禁會想,如果他沒有經過高職的階段,而是像一般人念普通高中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體驗了。這一路走來,顏清連感覺到他的學習已經從「知其然」而發展到「知其所以然」的境界了。

波多黎各,人生的第二個遺憾
在愛荷華大學攻讀三年後,顏清連順利取得博士學位,「我要怎麼辦?要到哪裡去?是回台灣,還是先找個工作做?」他如此自問,最後,他決定先找工作。「剛好指導教授認識的人介紹,在波多黎各(Puerto Rico)大學有個教職缺,我想想波多黎各也不錯啊,它的緯度氣候跟台灣很相似,也沒多想,就去看看好了。」當時已經結婚的他,便帶著家人一同前往美國屬地波多黎各任教。「其實那學校還算不錯,環境也還算好。」儘管如此,顏清連還是在任教滿一學年之後就返回美國去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地人說的是西班牙語,「所以我一想到還要特地去學西班牙文,那就算了,還是不要待太久好了。」他說,日後回想起來,這卻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二個遺憾,「當時我沒有忍耐一下把西班牙文學好,否則的話今天我也會講西班牙語了。」不過他也補充說道:「沒有把西班牙語學會雖然遺憾,但不後悔。」

回到美國後,顏清連先是在馬里蘭州的一家公司從事研究工作,一年後,便前往華盛頓特區的Howard University任教。「這間學校有點特別,我一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後來申請之後他們要我去面談,才發現這個學校是以少數族裔為主的。」他說,這間學校是在美國南北戰爭後,由國會立法撥款於1867年所成立的學校,以提供少數族裔高等教育的機會。「我去的時候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不過對我來講教少數族裔也是一樣,我一去就待了十年,從助理教授、副教授一直到升上教授。」

從波多黎各大學任教開始一直到1977年回到臺大,中間十一年的時間,顏清連說,他其實一直都是想著要回臺灣的,「只不過是在思考什麼時間點回來比較好。剛畢業的時候時想先存一些錢,但結婚生子後,又考慮到要讓小孩子適應環境的話,還是不宜拖太久,所以1975年我就先利用休假(sabbatical)回來試試看,最後1977年就把整個家搬回來,直到現在。」他說。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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